外地的朋友來深圳,我常常會請他們用一個字、說出對這座城市的第一印象。
幾乎所有的朋友都會回答:綠!
初到深圳,人們首先就會驚訝,這里的大道、街巷,商區、社區,處處見“綠”;這座城市近2000平方公里的土地、一半見“綠”。
(圖為市區深南大道立交橋一景。王小可攝)
晚飯之余,在小區、社區的“綠蔭道”散步;雙休,去蓮花山、深圳灣的“綠草坪”散心;長假,到梧桐山、羊臺山的“綠樹林”郊游……深圳人更是習慣了“開窗見綠、出門入綠”的生活,不見“綠”就心里不舒服。
1979年,剛剛踏進城市行列的深圳,綠化覆蓋率不足10%、人均公共綠地僅為2.5平方米。2014年底,深圳綠化覆蓋率達45.08%,人均公園綠地面積16.84平方米。
上世紀80年代,被稱為“中國最大建設工地”的深圳強調“建綠”。
1986年,深圳的城市規劃確定了“帶狀組團”的城市發展模式,要求建成區的各建設組團間預留綠化隔離帶、城市主次干道預留綠化帶;隨后又突破建成區的界限,用“城市綠廊”將“區域綠地”、“島狀建設群”相串聯,避免了城市建設的無序擴張。
在深圳,無論什么建筑項目,都是“建設”和“綠化”同步實施、同步完成。
本世紀初,面臨環境、土地“難以為繼”的深圳,率先在國內提出“城市基本生態控制線”、將全市近一半土地劃入“禁建區”,紅樹林濕地、梧桐山森林、內伶仃島、大鵬半島的生態環境都被深圳加以嚴格保護,實現了從“建綠”向“護綠”的轉變。
(圖為東部華僑城航拍風景。陳偉攝)
深圳市市長許勤說,深圳已經把國土面積的一半作為生態保護區嚴格控制,保證生態和發展更加協調、相互促進,實現人與自然的和諧。
深圳把“綠”作為市民“福利”,利用“建綠”、“護綠”,建設公共的社區公園、綜合公園、郊野公園、森林公園,紅樹林海濱生態公園、梧桐山森林公園、羊臺山森林公園、大鵬半島國家地質公園都是深圳人的郊游地。
精明的深圳人也從“綠”中看到了商機,“錦繡中華”、“世界之窗”等“主題公園”,香蜜湖、銀湖、西麗湖等精品園林相繼開發建設、成功經營。
華僑城集團依照“旅游+文化+地產+生態”模式,既“建綠”、更“護綠”。為了一棵老榕樹、“錦繡中華”的錦繡閣建設讓道;寧肯損失數億元房地產利潤,投資建成6萬平方米,有山丘、溪流、叢林、綠地的公共生態廣場;“東部華僑城”景區建有近10萬平方米的濕地,既保護了生態、又成為一大景觀。
(圖為福田區紫荊社區公園一角?!S偉平攝)
從2002年首個“公園建設年”至今,深圳的公園數量從135個猛增到889個,沒有名山大川、亭臺樓閣的深圳迅速成為國內的“旅游城市”、“園林城市”、“公園城市”。
從2010年開始,深圳開始用“綠道”、“綠廊”將生活社區、休閑公園、旅游景點、生活設施等串連起來,深圳灣綠道、福田河綠道、福榮都市綠道、梅沙棧道等各具功能、各有特色,既“綠化”了城市,又方便的市民的“綠色”出行、休閑、健身。
在近2400公里的深圳“綠道”上,是利用廢舊集裝箱制作的“綠道驛站”,舊枕木、舊自行車胎藝術改造的“綠道標識”,用建筑廢物綜合生產的滲水磚“綠道路面”,用太陽能和風能互補裝置的“綠道照明”,“綠道”成為真正的“綠色”之道。
深圳市綠化委員會的一位人士告訴我,深圳的“綠”正在出現從“綠化、景觀”的量變到“生態、宜居”的質變。
現在每逢“植樹節”,最讓深圳人“頭疼”的問題,竟然是“無處可種”。
“我們應該履行植樹義務,但到哪里去植樹?”不少深圳人無可奈何;深圳市綠化委員會的人士也只能一臉苦笑:“我們每年盡力尋找可供市民植樹的地塊,就算找到了、面積也不大,植樹活動往往只能在新建的公園、綠地進行”。
(圖為一市民家中的陽臺也成為“綠的海洋”?!w紅攝)
這位人士對我說,深圳正在轉變市民參與植樹的盡責方式,制訂了義務植樹“折算”的暫行規定,深圳人履行植樹義務不再局限于植樹,除草、施肥、澆水、認捐、認種、認養等多種‘護綠’、‘愛綠’行為,都可‘折算’成定責率。
“深圳人的‘微綠化’,比如陽臺綠化、屋頂綠化、家庭綠化、綠化宣傳,阻止破壞綠化行為等,也都可以折算”,這位人士告訴我,3年間,大約有3.5萬名深圳人認捐、認種了2.8萬余株樹木,金額達1000多萬元。
“深圳綠”已經成為深圳一張美麗和“名片”,“建綠”、“護綠”、“愛綠”已經成為深圳人自覺履行的義務、責任和行動。
關于作者:楊應森,中國日報社駐深圳記者站站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