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3日下午,在位于山西省偏關縣的老牛灣景區,一群“洋人”的到來,讓當地百姓頗感好奇,他們爭相與這些“洋面孔”合影留念,和“白的”照了,還要和“黑的”照。這些“洋人”十分友好,來者不拒,因為這些生活在黃河岸邊的“Chinese”,同樣也是他們鏡頭中的生動形象,那一張張淳樸的笑臉,寫滿了對外國客人的友善和歡迎。
游客們對“洋霞客”的到來頗感好奇。 孫瑞生 攝
此次由中國日報社和山西省旅游局共同組織的“洋眼看山西”采風團,招募了來自美國、印度、俄羅斯、南非、澳大利亞、新西蘭、巴基斯坦、馬來西亞等8個國家的14名“洋霞客”,他們均是特約撰稿人和自由攝影師,見多識廣,閱歷豐富,有的已經走過了大半個地球。雖然國籍不同,信仰各異,但他們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對中國的山山水水和歷史文化充滿興趣。
此行的14名“洋霞客”,只有極少數來過山西,多數人對山西是非常陌生的,他們聽說到山西能看到“黃河”,一個個熱切期待。
黃河作為中華母親河,也是中國第二長河,發源于青海的巴顏喀拉山,它流經青海、四川時是清澈的;流經甘肅、寧夏時是平緩的;而一旦穿越晉陜大峽谷,進入山西境內后,立刻雄性十足,并且由于經過黃土高原時挾帶了大量的泥沙,才成為真正的“黃河”。
黃河在老牛灣舞出近乎360度的華麗回旋
如果說壺口瀑布表現了黃河豪邁奔放、波瀾壯闊的個性,呈現出陽剛之美,那么老牛灣似乎有點猶抱琵琶半遮面,顯示出陰柔的一面。黃河在這里舞出近乎360度的華麗回旋,形成一個大大的“太極圖”。在老牛灣,黃河水也不是混濁的,看起來碧波萬頃,而河谷兩岸壁立千仞,河岸之上,古老的長城蜿蜒聳立,烽火臺孤獨守望。
老牛灣之所以有名,就因為它是長城與黃河第一次“握手”的地方。萬里長城從山海關開始,翻山越嶺,一路向西,終于在偏關境內與同樣經過長途跋涉的黃河相會,它們一個是人類用雙手創造的不朽奇跡,一個是大自然鬼斧神工所形成的舉世奇觀,中華大地兩大奇觀在蒼茫的黃土高原相遇,這怎能不引起“洋霞客”們的極大興趣?
長城與黃河在這里“握手”相遇。 孫瑞生 攝
來自巴基斯坦的卡利得是一位資深攝影師,在他眼里,千溝萬壑的黃土高原以及土窯洞、古老的長城與黃河,這是難得一見的畫面。他扛著照相機和三角架,就像一位經驗豐富的獵人,爬高就低,上竄下跳,時而登上烽火臺,時而走進窯洞院。
老牛灣村依山而建,幾乎全部采用石頭、石片堆壘而成,現在村子里人煙稀少、幾近荒蕪,但石碾、石磨、石倉、石柜依然隨處可見,一座古老的寺廟和戲臺保存比較完好,整個村莊堪稱一座“石頭建筑博物館”。這個透著無比滄桑的古村落就像一位飽經風霜的老人,靜靜地坐在黃河岸邊,那河水泛起的層層漣漪仿佛是他滿臉的皺紋。
來自美國的羅杰是一位“中國通”,他在20多年的時間里走過中國好多好多地方,黃河也是他非常熟悉的。他說,在老牛灣看到的黃河最美,美得簡直不可思議。羅杰登上了新修的高達39米的乾塔,整個乾坤灣盡收眼底,他不由得發出一陣驚呼:“This is the Yellow River!It is really wonderful!”
在老牛灣景區,美國人羅杰和這位與自己年齡相仿的賣旅游紀念品的老人親切交談。 孫瑞生 攝
陪同我們采訪并作旅游講解的是一位小伙子,叫何蛟,偏關本地人,他是老牛灣風景區的辦公室主任,還兼任偏關縣長城學會的秘書長。何蛟用流利的英語為“洋霞客”們介紹老牛灣和乾坤灣的情況,同樣讓“洋霞客”們感到十分驚訝。
“九曲黃河十八彎,神牛開河到偏關,明燈一亮受驚嚇,轉身犁出個老牛灣?!睂τ诶吓趁值挠蓙?,何蛟講了一段美麗的傳說:
相傳,古時候的老君爺趕神牛犁耠黃河,從河套向蓬萊東進。耠到此處,忽被附近明燈山的妖光驚嚇,急拐一個大彎,向南犁去。此處便得名老牛灣。
古村落像一位老人靜靜守候在黃河岸邊。 孫瑞生 攝
傳說歸傳說,無據可查。但我們在老牛灣分明看到其地形之險峻,位置之厄塞,大有居高臨下、威震千里之勢;還有那古老的營堡,那長滿蒼苔的望河樓、烽火臺及散落其旁的斷碑殘柱,它們都見證著那段歷史:此處在明代初期已成為軍事要塞,崇禎九年建成戍邊把關的老牛灣堡,直到清代還一直安營扎寨,駐扎兵馬。后來,烽煙漸熄,兵去堡空,但空曠和蒼涼掩蓋不住昔日金戈鐵馬的歷史煙云。
這幾年,老牛灣出了名,搞攝影的、自駕游的、寫生畫畫的,絡繹不絕,村民們也吃上了“旅游飯”,有的擺個小攤,賣些旅游紀念品和土特產,有的辦起了“農家樂”,能夠為游客提供吃住等服務。這些樸實的村民絕不欺生宰客、強買強賣,“洋霞客”們無論如何拍照,他們都滿臉笑容、積極配合。他們樂觀的心態、悠閑的生活,一如那緩緩流淌的黃河,是那么平和、厚重、悠長……
關于作者:孫瑞生,中國日報山西記者站站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