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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峰:孔學源流之——善教得民心
    毛峰
    2016年03月01日

    孟子曰:“善政得民財,善教得民心”,意謂:完善的政治治理,可以使國富民強;完善的道德教化,可以使國家穩固如磐石,獲得百姓心悅誠服的擁護;這一判斷歷史功過是非的“黃金法則”可以驗證一切時代、一切社會:漢唐宋明的憲政治理,使中國經濟發達程度與社會進步程度空前提高,可謂“善政”;與此同時,漢唐宋明的文化學術等精神層面,極度廣大而深湛、優美而精致:漢之經史文章、今古文經學、史學、天文星歷之學、緯學等各方面成就,巍峨如雪峰,令后代企望不及;唐代政論、散文、詩詞、歌賦、繪畫等所有文化領域都瑰麗雍容,舉世驚艷;宋明兩大王朝,在憲政治理和文化風教上成就亦頗高。

    唯暴秦、蒙元、滿清三政權,憑野蠻暴力推行高壓政治,靠盤剝敲詐、搜刮而來的“民財”勉強支撐其奢侈財用,終因民不堪命而崩潰瓦解,此三政權被人民起義摧毀時,中國百姓無不拍手稱快,所謂“公道自在人心”:秦末、元末、清末,絕無漢末、唐末、宋末、明末遭遇“鼎革之變”時的文化悲情與壯烈慘?。涸庖状?,大批精英知識分子、文化世家、名門望族等中國社會之中堅力量,或舉家自殺殉國,或舉家闔族南遷、甚至避居海外,或隱姓埋名、藏身寺廟,在“中國文化面臨淪亡”之際,很多宋明士子、宋明世家,甘為宋明王室所代表之中國文化正統而舉家闔族自殺殉國,宋元崖山之役失敗,一代名臣陸秀夫,背負宋末帝王,毅然自沉于南中國海,宋軍民十萬余人,皆自沉而殉國,南中國海浮尸數百里,真人類史上空前壯烈之罕見一頁!東夷史學家甚至別有用心地說什么“崖山之后無中國”,其驚天泣鬼,氣吞山河之剛烈、忠勇,非儒家偉大教化,即孟子所謂“善教”者,焉能令十萬軍民舍生赴死、壯烈殉國!

    更多遺民則隱姓埋名,以名節自勵,甘愿貧病、逃竄、郁郁而終:顧炎武、王船山、黃宗羲等遺民巨儒,隱姓埋名、伏竄山林而絕不應清廷“博學鴻詞科”而出仕;名儒朱舜水避居東瀛、奉明正朔、與倭人相周旋,以圖恢復明室;江淮名妓柳如是、李香君等,深深蔑視髡夷殘暴及投降滿清的軟骨文人錢謙益等,絕情抱恨而亡。

    孔子后裔孔尚任著《桃花扇》刻畫這段遺民戀情,遭滿清“文字獄”迫害,因曾在乾隆御前講解儒典而受贊賞,雖免一死但“永不敘用”;近現代史學巨匠、予尊為“民國七賢”之一的陳寅恪先生(1890-1969)憤懣于極左政治之高壓禁錮,悲明遺民之志,不顧身殘、目盲、極左政治之淫威,毅然撰述《柳如是別傳》三大卷(北京三聯書店2001年5月出版),以明其“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在“文革”中遭打擊迫害,與妻停食停藥而亡。

    錢穆在新亞書院

    近因春寒,忽然想起民國七賢之一、文史宗師錢穆賓四先生(1895-1990)所著《八十憶雙親·師友雜憶》(北京三聯書店1998年9月出版)一書。余著《神秘主義詩學》亦當此書在大陸解禁出版之前后定稿,余著由美國哈佛大學燕京學社資助、三聯書店出版,余送書稿校樣至三聯書店編輯部,編輯部設于中國美術館東側之“三聯韜奮圖書中心”樓上,余驀然見錢穆夫子此巨著剛剛出版、堆放在編輯部書案上,愛不釋手,余書責編許醫農老太見狀,取一冊相贈,余至今感念不已;該書乃清末、民國、港臺時期中國學術思想史、風俗民情史之汪洋巨川,予持以教北師大在讀博士、碩士、本科生之堪與造就者,告之曰:“古典中國之溫柔美麗、近代中國之艱難轉型、中國學術思想之守先待后、返本開新”等近數百年中國難以破解之主題,俱在此書中覓得一根本線索;更援引美國學者鄧爾麟(Jerry Dennerline)獲獎博士論文《錢穆與七房橋世界》(美國耶魯大學1989年出版、中國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1995年譯本),以顯海外漢學(中國學)之門徑也。

    近忽念及該書所載意味深長之軼事:西南聯大時期,馮友蘭任教務長,該人早年英文著作《中國哲學簡史》頗顯簡練才華,然“西化奴性”逐日加深,與陳寅恪、吳宓等碩儒在美攻讀時,能深入求學于歐文·白壁德等“新人文主義”大師、獲得超越啟蒙主義淺俗見地之上的“通達古今中西”之睿智,不可同日而語;他曾在紐約面詢訪美的印度詩哲泰戈爾:“西方船堅炮利,東方如何應對?”泰翁意味深長教誨曰:“巧用西方利器,但不要被西方利器所用!”

    泰翁名訓,堪垂諸近現代全球文明史而燦爛不朽。

    西方工商軍事之利器、政教治理之良法,東方社會應予悉心效法;然西方近代不合理之形而上學、神學、社科人文學、世俗意識形態、無限度工商擴張主義之種種深刻流弊,非但不應仿效,還要以東方固有文明之道德文化傳統、文明制度、人道精神,予以拯救之、平衡之、轉化復提升之,民國七賢等大批學者精英,均持此立場。

    不幸西方殖民者、霸權者步步緊逼,不容東方社會從容消化這些西方利器,東方社會內部的浮躁分子——以全盤西化派知識分子為代表——亦鼓吹仿行西法、照搬照抄、照單全收,胡適謂之“一心一意的西方化、世界化”,陳獨秀等人錯誤鼓吹“砸爛孔家店、撕毀線裝書”,民族文化虛無主義甚囂塵上,直至文革浩劫,中國文化面臨全面崩潰瓦解之患,至今遺毒難消。

    馮友蘭回國,因根性淺陋、愛慕浮華,遂加入“全盤西化派”陣營,與胡適等人沆瀣一氣,所著《中國哲學史》以生搬硬套、淺俗片面的“西方哲學框架”來肢解、扭曲中國哲學的偉大智慧,實乏善可陳、不堪卒讀,與胡適只寫了半部、被黃節晦聞先生譏笑為“太監之作”的《中國哲學史》同為失敗之作。

    該書不僅與同一時期著名哲學家方東美《哲學三慧》等名作相比,水準大不堪;且與其少作《中國哲學簡史》亦不堪比擬;馮友蘭憑其長期代理胡適、主政北大清華等名校之權勢,恭請陳寅恪審查該書,陳先生擬出《審查報告》,對其書少有贊賞之詞,哲學名家牟宗三曾撰文揭露曰:“拉來不太懂的陳先生以護其短,不料陳先生對其少有稱許”云云,可謂道出實情。

    凡學品、人品不佳者,往往擅長投機取巧以迎合權勢,雖被學者斥為“黨棍、學閥”,卻恬然以校長、院長、主任之職權“揮斥方遒”、欺壓學界,此乃中國近現代大學通例;馮友蘭時任西南聯大教務長、且已秘密加入中共,可謂“左右逢源”;他在西南聯大全校大會上,鼓吹學生參軍報國、去延安抗日云云。

    被學生推為教員代表的錢穆先生,毅然發言反對,主張“西南聯大學生乃國之棟梁,在學應安心學習、以便抗戰勝利后建設國家”云云;馮友蘭見錢穆揭破其“挾私宣傳”伎倆,大不快,奚落錢穆“治史學,乃‘鬼’(故去者)之學也”,錢穆雖未必洞悉其隱私,但持論光明正大,為國家長遠利益立言也。

    馮友蘭事后還到錢穆宿舍辯論,兩人意見相左、不歡而散;余私忖之,馮氏因此事或其他事情,一定記恨或嫉妒錢先生,說不定密寫報告給延安,造成延安方面對錢穆先生的諸多誤解與成見;解放前夕,偉大領袖把錢穆列為胡適、傅斯年之后的第三個“反動文人”,錢穆不顧親友勸阻,只身離開大陸,移居香港,后居臺灣,著作等身、佳作連翩、天下尊仰。

    馮友蘭在大陸,任北大黨委副書記,一再帶頭“批孔”、“批判梁漱溟反動學術思想”,以“曲學阿世、侮食自衿”而茍活,在“批林批孔運動”中惡習不改、諂媚江青等反動集團,遭梁漱溟等人鄙視厭棄,與之絕交。

    今人愈益深知:錢穆為歷史巨匠,深通古今之變,必“劫難盡而變之窮”,中國必能一陽來復、萬象常新、不斷振興,而中國學術、中國智慧與中國歷史文化之正統血脈,則伴隨錢穆先生之浩然南渡,而終獲保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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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責任編輯:管理員】
    北師大文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長期從事國際文化傳播學、中國國學傳播、西方哲學藝術等人文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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