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 id="aa00a"><table id="aa00a"></table></li>
  • <tt id="aa00a"></tt>
  • <li id="aa00a"><table id="aa00a"></table></li>
    <li id="aa00a"></li>
  • <tt id="aa00a"></tt>
  • <li id="aa00a"></li>
  • 毛峰  >>  正文
    毛峰:世上的一切系列隨筆之二十六——命運無好壞
    毛峰
    2016年04月15日

    000

    克里姆特《達娜厄》

    博爾赫斯在《阿萊夫》中完成了對神秘命運的透徹檢閱,令人印象深刻、贊嘆不已。

    在《塔·伊·克魯斯小傳》(讀者可以想象,小說主人公名克魯斯,應象美國著名演員湯姆·克魯斯初登銀幕一般俊美)中,一個起義軍的遺腹子、20歲的小伙子克魯斯,一刀捅倒了一個醉酒取笑他的雇工,被充軍到邊塞。

    后來,他結婚生子,成了當地一個巡警。

    但在41歲時,一次追捕逃兵的行動中,這個“改邪歸正”者身上“叛逆的靈魂”突然覺醒了:

    他脫掉警服,加入了逃犯當中,與警方打了起來!

    博爾赫斯用寥寥數語,揭示出了小說人物以及作家自己那永恒的、堅定的、浸透了人性光輝的叛逆靈魂:

    他明白命運沒有好壞之分,但人們應當遵照內心的呼喚行事?!靼鬃约菏仟殎愍毻睦?,而不是合群的狗;……克魯斯大喊著說:他決不允許以眾欺寡、殺掉一個勇敢的人,他轉身和逃兵馬丁·菲耶羅一起,同士兵們打了起來。

    馬丁·菲耶羅,就是拉美史詩《馬丁·菲耶羅》的英雄主人公。每當翻閱英雄史詩或觀賞美國黑幫電影,我都會想起這篇小說,都會愛慕那些注定要在監獄度過大半生的黑幫英雄、浪蕩子、不能自控地反叛“現行體制”的叛逆者。

    從小學到大學,雖然總是當選班長、班委、團支書,但我從來不諂媚那些讓我積極投身“文革”、“痛批孔老二”、積極完成“上級交代的層出不窮、稀奇古怪的政治任務”的班主任、任課老師,那些道貌岸然、實則卑鄙空虛的長輩或同輩,我自感有“一顆叛逆的靈魂”,審視著那些權力大棒下蠅營狗茍的眾生,從機關領導到大學教授,這些可憐的靈魂,不能產出任何有生命的東西,只能產出諸如“自由人的自由結合的社會契約”、“無利害的愉悅”等最近200年屠殺無數、自欺欺人、自誤誤人的謊言、廢話、垃圾……

    威廉·巴勒斯(1914-1997)在最近發行的紀錄片《巴勒斯:一部電影》(1983年拍攝、2014年數碼發行)里,一邊擺弄著手槍、長槍、短刀等各種家藏的精美武器,一邊以70高齡的特有優雅,輕聲而堅定地說:“誰反對同性戀,就應當把誰干掉!就象猶太人那樣,追殺納粹,直至最后一人!因為我們是少數派,必須挺槍自我保衛!”

    與他同居多年的伴侶、擔任他文學秘書的男孩問他:“為什么異性戀總要非議同性戀呢?”巴勒斯深刻地回答:“因為他們的生活一團糟!凡是自身一團糟、不得解脫的人,都想干涉別人!”

    我突然明白了,那些自幼充斥在我身邊的班主任、任課老師、無德的長輩或同輩,總是企圖干涉別人的原因:“因為他們自身一團糟!”他們無力自拔于毫無價值與建樹的自身生活,遂對特立獨行、生活充實的他人,妄加非議。

    我猜,那些建樹奇功的“朝陽大媽”多是此類人。

    記得為學生們播放印度電影經典《流浪者》時,每當播放到主人公、流浪漢拉茲,從獄中被釋放出來,一邊載歌載舞,一邊隨手抱起一個光著屁股的黑皮膚小孩這一鏡頭,我總評論一句:“大家瞧!這一鏡頭——多么豪邁!”

    正如同少年拉茲對苦命母親所說的:“那些流浪兒,他們一定快樂吧!我長大了,也要當流浪兒!”

    記得第一次以家長身份,坐在兒子就讀的北師大附屬初中部的教室里,聽著兒子的班主任、任課老師們喋喋不休地輔導家長,如何搶奪全市考試高分,必須拼命從事各種扭曲少兒天性與心靈成長的題海練習時,我腦海中立即回旋著奧斯卡·王爾德訪問美國、發表演講時說的那句名言:

    每個在美國東部消失的孩子,都會在西部的舊金山出現!

    我腦海中翻騰著凱如阿克《在路上》、《荒涼天使》和金斯堡《嚎叫》中的詞句:不堪忍受人性扭曲的孩子們,都行走在前往“垮掉一代之都”舊金山的路上!

    我思念緬懷曼納哈塔(曼哈頓的印第安名字)的偉大兒子——老惠特曼和從哥大退學或肄業的當代俊彥——杰克·凱如阿克、阿蘭·金斯堡以及他們共同迷戀的美國男孩——赤裸著全身、從女友身上翻身下床、坦然自得地為金斯堡和凱如阿克應聲開門的金發美男尼爾·卡薩迪——“命運沒有好壞之分,只要你聽從內心的呼喚!”

    在《杰克的書:有關杰克·凱如阿克的口述傳記》(1978)中,有一幅杰克·凱如阿克和尼爾·卡薩迪以及卡薩迪的小女兒卡西攝于1952年的合影。

    三個人奇跡般地朝向左上方,“垮掉一代”的本來涵義(即天主教神秘哲學意義上的“狂喜、至?!保╋@露無遺:兩個英俊狂放、才華橫溢的美國男人,無所畏懼地朝向上方的圣神,朝向徹底的解放、自由、狂喜以及真正合乎人性的生活,懷中緊緊擁抱著未來的結晶……

    天命是無從把握的至高神秘。

    在博爾赫斯小說《神的文字》里,主人公“我”被關在黑牢中,隔墻則是一只條紋斑斕的美洲豹,“我”感受到自己同神(宇宙)的結合:

    我見到一個極高的輪子……它由一切將來、現在、過去的事物交織組成,我則是這塊巨大織物上的一縷……一切因果都在其中……我看到形成幸福的無限過程。

    博爾赫斯使一切宇宙進程,電影化即詩化了:

    世界上任何事物都可能成為地獄的萌芽;一張臉、一句話、一個羅盤、一幅香煙廣告,如果不能忘掉,就可能使人發狂。

    這段名言具有洞徹真理的神奇力量和電影與詩的魔力:

    一張無法忘記的面孔;一句無法忘懷的話語;一個指示著宇宙和命運迷宮的羅盤;一幅香煙廣告下、一段迷離夜色中的殘酷經歷……據此拍成的獨立電影,可入選戛納電影節。

    叔本華,或許是我自己,曾說過類似的意思,我已忘記出處,或者說,我與叔本華已融為一體:

    無論如何痛苦,每一瞬間都自我完整、無懈可擊、堅決流逝……用得著去重復它們、遵循它們嗎?!

    英國詩人丁尼生(1809-1892)透徹地寫道:如果我們能透徹地了解一朵花,我們也就能知道:我們是些什么人,世界是什么了。

    這一問題的關鍵在于:花朵綻放又凋謝,不知何故。

    我們來了,又去了,不知何故。

    世界存在又不存在,不知詳情。

    人類的所知,非常有限。

    無限浩瀚的神秘,讓我們自由。

    音樂,或許是上天泄露自身神秘的唯一一絲蹤跡:

    當閃爍的韻律與節奏的輕巧而細碎的步履,隱秘地穿行在綠葉紛披的小徑中,安東尼奧·維瓦爾第(1678-1741)的輕緩、柔美的慢板樂章,譬如《四季·春》與《夏》中的慢板,或者《曼陀鈴協奏曲》的廣板樂章,在韻律的徐徐展開、細碎愛撫之下,似乎驟雨正敲擊著私密花窖的玻璃,你的陽具會不堪寂寞、勃然而起,在這美妙音樂織就的密葉繁花間,你沉溺、徜徉、逗留、遲疑不決:你是宇宙的中心,無須思慮或抉擇,你被置于上天雨露的潤澤之中,一如受宙斯傾慕的達娜厄,酣睡懵懂之中,承受了解放的金雨。

    歡迎關注毛峰微信公眾號“清風廬”:houseofwinds

    【責任編輯:管理員】
    北師大文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長期從事國際文化傳播學、中國國學傳播、西方哲學藝術等人文研究。
    男女啪啪激烈高潮喷出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