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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峰:世上的一切系列隨筆之四十三——深思“當代文明的困境”
    毛峰
    2016年05月23日

    我以為,當代全球文明的日益紊亂的根源,深埋于啟蒙主義-自由主義-實用主義對于“人”的一系列錯誤預設與誤導性的思維建構之中。歷經1848歐洲政治動蕩、1914-1918一戰、1939-1945二戰、1945-1991冷戰、朝鮮戰爭、越南戰爭、美國主導的多次單邊主義戰爭、恐怖主義襲擊等全球危機,生態災難與經濟-社會失衡與文明紊亂日益激劇,其思維的根源,就在于牛頓-笛卡爾割裂主客統一、割裂時空統一的物理科學觀與盧梭-康德的社會歷史觀的根本錯誤之中,全球文明正在啟蒙主義的話語霸權下漸趨沒落。

    簡要概括,啟蒙主義的哲學預設是:

    個人是至高無上的“權利主體”。人的自由權利只須接受外在規范約束(他律),個人不太能“精確把握”良知、靈魂、神明、天命等高于世俗權利的、神秘的、非理性的東西。對個人自由的“內在約束”(自律)等這些過往的、陳舊的、神秘之物,究竟所指為何,不太清楚(啟蒙主義致命哲學錯誤,就此埋下,峰按),自由僅須“顧及”他人就夠了。

    哲學智慧寶典《易》曰:“差以毫厘,謬以千里”,此之謂也!啟蒙主義-自由主義-實用主義之所以屢屢犯錯、每況愈下、陷復雜世界于簡單粗暴、黯淡無光、日益不可救藥的境地,其主要的哲學流弊,恰在于:它的思想主流,被笛卡兒、康德、盧梭、孔多塞、洛克、培根、霍布斯、休謨、密爾、孔德、杜威、羅素等各國主流知識界所賞識的“大哲學家”一再誤導,這些哲學,在其立論之初,就把一個完整、深邃、復雜、統一的宇宙生命世界、人類文明世界,予謂之“大一統世界”者,荒謬地加以“二元割裂”——理性可以認識的(科學)和理性不可認識的(神秘);人道世界(現代)和非人道世界(古代)……這種無處不在的二元割裂與精神分裂,被拙劣的社會學家馬克斯·韋伯錯誤地概括為“去魅”,實則是“不可見王國”(道、天命、神、完整而淵深的宇宙生命大一統世界)的可怕枯竭,導致全球自然、歷史、社會、文明等諸多“巨系統”的大面積荒蕪。

    陀斯妥耶夫斯基

    陀斯妥耶夫斯基《卡拉馬佐夫兄弟》悍然宣布:“既然上帝不存在,我干什么都是可以的!”讓·保羅·薩特在《存在主義是一種人道主義》中精辟概括此言為“現代歷史的開端”,而海德格爾在《這是什么——哲學》(1955)(海德格爾:《同一與差異》第3-24頁,商務印書館2011,北京)等一系列偉大卓絕的“存在哲學”論著中,深刻批判了笛卡爾“我思”即以片面的、片斷的觀察,以片斷的儀器,催索、逼問、強暴自然,因而得出的許多片面認識,作為“確證”客觀世界的本體論、認識論基礎:客觀世界是“我思”的建構物、觀察物,“我思”強行把紛繁歧義的“世界”納入一種殘暴的主觀意志、人類中心主義的盲目意志之下,這一無法自明的、卑鄙齷齪的“哲學強暴”,在《寂靜的春天》、《自然不可改良》等巨著中,遭到了深刻的揭露與批判。

    從文明史與文明傳播學的高度看,啟蒙主義唯一愿意接受的、能約束人的自由的束縛、外在規范,不過是法律與風俗兩種,而這二者,卻都是因時、因地而變化的,不具永恒性,因此,啟蒙主義對“人應當如何、人應否接受自律和他律的道德規范”這一文明生活的第一要件,長期思考錯誤、把握失當、論述乏詞,或干脆置之一旁、不予理會。

    啟蒙主義天真地認為,只要外在物質條件、社會環境不斷改善,人類就能“自然而然”地“隨之進步”,近現代的全部歷史,都否定了這一可怕的、誤導性的“天真”。

    啟蒙主義的自相矛盾與自我混亂,在盧梭《論科學與藝術》(1749)的基本結論“科學藝術是人類墮落”中,表現得極其明顯:既然“科學與藝術”是人類淳樸道德的“天敵”,那么借助于科學藝術的增進、重訂空想烏托邦——“社會契約”來改善社會環境,其“進步”的意義又何在呢?

    啟蒙-自由主義在這一根本問題上的謬誤,造成“差之毫厘,謬以千里”的社會-文化結果:

    首先,由于不承認人的自由,必須接受內在良知、靈魂、信仰等精神要素的他律約束,造成全球一切固有宗教傳統、道德信仰傳統與公私道德水準的急速崩潰。

    其次,啟蒙-自由主義為了固化自己的偏激謬誤之見,只好宣布此前的全部人類史是“黑暗的、僵化的、停滯的、反人道的、封建專制的”等等“終審判決”,從而把自身與此前全部歷史文化、文明傳統、人性建構完全割裂、對立起來,直至宣布“與之徹底決裂”,自己赤手空拳,妄圖建設烏托邦主義的“全新理想社會”。

    再次,為了兌現自己夸誕、虛妄的“人的理想”(各種烏托邦社會由此建立),它唯一可以仰賴的,就是“革命暴力”或“激進變革”方式,因此,砸爛一切是法國革命、俄國革命的激進主義、中國文革浩劫的必然邏輯。

    最后,當“革命暴力”注定不能奏效時,烏托邦神話慢慢陷入枯竭,以自由主義、市場主義相標榜、以實用主義為實質的不可抗拒社會進程,夾雜著驚人的腐敗、僵化與自欺,如期而至,直至徹底紊亂、一蹶不振或完全崩潰。

    追今撫昔,我們可以徹底清理被啟蒙-自由主義-實用主義(學術表現為科學主義、實證主義)所質疑、所瓦解、所否棄的人類文明的偉大遺產,其精髓之所在:

    首先,人是“道德主體”而非“權利主體”。

    道是超越個人存在、自由、權利之上的一切事物,包括天、神、上帝、宇宙、自然等一切創造人類、恩賜人類的偉大生命力量,它以信仰形態和生態形態顯現出來,必須凌駕于個人之上,這一凌駕、君臨、強迫個人與人類社群服從、遵循、溝通、共振的偉大而神秘的生命展開過程,即天地之德,亦即孔廟楹聯“德配天地,道貫古今”之所謂。

    其次,人是“責任主體”而非“權利主體”。

    人自幼蒙受父母、師長、家國對自身的撫養作育之功,人的第一責任,就是報效、回饋、擔當尊敬、熱愛、扶助父母、師長、家國的偉大責任,人類家園與人類文明由此建立。

    再次,人是“社群主體”而非“權利主體”。

    人注定不能長期孤獨自處,而需與他人合作,因此,社群利益,總是高于個人權利之上,這是人類文明得以穩步擴大的基礎;也是社會交往與協調的根本保障。

    最后,人是“溫情主體”而非“權利主體”。

    人類蒙受天地君親師之厚愛、他人扶助之恩德,必油然而生相愛之情,人與人、與天地萬物之相親相善,從最根本、最深刻處滿足了人,構成了“人”的本質。

    綜上所論,人在宇宙之中的主體地位,以報效天地萬物之愛為基本前提、條件,唯有如此,在天地君親師的厚恩美德、他人的扶助成全之下,人才能“傲立于天地之間,挺拔乎宇宙之外”,才能合理地實現人的自由與獨立。

    偏執于啟蒙主義-自由主義虛妄設立、反復誤導下的“權利主體性”,脫離了自然史、文明史、個人史,忘記了人與大自然、與天地君親師、與他人、與社群的血肉相依、溫情扶助的根本關系,人必因自我蒙蔽、互殘而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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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責任編輯:管理員】
    北師大文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長期從事國際文化傳播學、中國國學傳播、西方哲學藝術等人文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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