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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峰:世上的一切系列隨筆之五十一——如何尋覓“活的東西”:別爾嘉耶夫的歷史哲學(中)
    毛峰
    2016年06月01日

    作為現代性批判的重量級人物,卡爾·馬克思也深刻揭示了這現代性的“荒誕的一切”之諸異化現象:

    隨著人類愈益控制自然,個人卻似乎愈益成為別人的奴隸或自身卑鄙行為的奴隸?!覀兊囊磺邪l現和進步,似乎結果是使物質力量具有理智生命,而使人的生命化為愚鈍的物質力量。

    一切新形成的關系等不到固定下來就陳舊了。一切堅固的東西都煙消云散了,一切神圣的東西都被褻瀆了。人們終于不得不直面……他們生活的真實狀況和他們的相互關系。

    這一啟蒙主義的現代性的異化過程,體現為統治集團一旦采用大機器生產,同樣的二元分裂和人格異化就會立即重復出現,且變本加厲:一切“啟蒙化”的最后結果,是實施者與被實施者,同時落入“啟蒙的鋼鐵圈套”之中——要么是資本勢力主導的貧富分化、權力腐??;要么是“平等主義激進烏托邦”主導下的效率低下、普遍貧困與剝奪自由;每一種出路都是對人性的損害。

    認清這一“歷史的東西”不可抗拒,唯一的出路,就是放棄群體的拯救,追尋個人的反抗與自由。個人的反抗與自由,必須掙脫“啟蒙體制的話語催眠”,即那個無形的、陰險的、隨時在耳邊低語的“體制神話與嗡嗡聒噪”。

    辨認這一啟蒙主義近代制度的兇險意志,只需打開任何一張“表格”,就能立即看出來。這些“表格”擺出一副“績效主義”的冷漠嘴臉:“你的姓名、年齡、職業、職稱、行政級別、績效成果……”

    多少人的一生,就是奴隸般匍匐在這些表格之下,獻出了青春、熱血、健康、幸福,乃至受盡這些無人性的表格的盤剝、摧殘,生命完全干枯、貧瘠、卑俗、無恥!

    直面這些表格,你唯一需要做的,是站穩腳跟,對這張“表格”嬉笑怒罵以待之。

    你應當伸出中指,做出褻瀆的表情!

    因為“偉大導師”卡爾·馬克思早就批判過了:“一切堅固的東西都煙消云散了,一切神圣的東西都被褻瀆了”,你為什么還要把它奉為圣旨、向它膜拜呢!

    記得高中畢業、填報“大學志愿”的時候,我就面對這樣一張邪惡的“表格”,上面兩欄:“你的大學專業,只選兩項——什么專業或什么專業……”

    我面對這些表格,生命一片空白:從小到大,我規規矩矩地努力作父母、老師耳提面命的“好孩子”和“好學生”,整天昏天黑地上學、演算那些我一生完全用不著的幾何、代數、微積分……,以便被那些鳥重點大學錄取。

    當這些大學把一張空白表格,塞到我面前,我頭腦一片空白——什么專業?專業是什么鳥東西?這里哪有什么班主任和任課老師每天讓我們反復劃分的“段落大意”與“中心思想”呢?更沒有化學元素表!

    可這個鳥表格、鳥專業,就將決定我的一生!

    我完全不知所措:“該填什么呢?”

    我自以為“比較有把握的”是第一欄,遂填了“中文”。事后證明,這一抉擇也是荒唐的——當我終于執教某大學中文系(后改稱文學院),我發現,這些鳥中文系,還是中學語文課那套反復劃分、歸納“段落大意”與“中心思想”的僵化“升級版”——中文系系主任非常自豪地反復宣稱:“我們中文系不培養作家!只培養有關文學寫作的理論專家(文藝學家)和批評專家(文學研究家)!”

    這就如陽痿者,要對性事活動的熱烈,品評一番!

    接下來,還有更致命的“必填”一欄,這一空白,以兇險的“必填”指令,置我生命的每一滴血、每一絲深情于不顧,它命令道:“必須填!不得掠過!”

    我戰戰兢兢、顫顫巍巍地拿起筆,在咨詢了“無所不通的班主任老師”之后——在學校高考填報志愿的當天,一個17歲的懵懂孩子,必須馬上填表上交,以決定“一生”,連回家一趟、與父母稍稍商量的余地都沒有,一切啟蒙制度都有這種致人死命的匆忙——我在頭腦空白的情況下,聽從班主任“法律有用”的諄諄勸誘,昏昏然填上了——“法律!”

    那非人的啟蒙教育制度,在我成功地逃脫了從初一到高一的那些荒謬絕倫的物理、化學等爛理科科目之后,在我高二時付出全部精力、反復演算邪惡無用的“數學必考題”之后,此刻悄無聲息地,再度把我俘獲,驅趕著我進入它的“學科專業的畜欄”,我收到了某大學法學系的錄取通知書!

    ……

    拜天所賜,幸福,悠然降臨到天津市和平區營口道一處繁茂無比的、紫白相間的、燦爛怒放的薔薇叢,我在此花叢中,突然停住腳步,夢醒道:“我為什么要報考法律學的研究生?在遭受法學系的四年折磨之后!我要去學中文,了我宿愿!”

    天上的神明呼應了我的心聲,悲憫了我的慘痛處境,讓天使翱翔在我四周——我贏得了兩位慈母般的導師(南開大學的陳淑珍和李麗中教授),終于跨入“中文”的門檻!

    一旦進入文學院,我立即把那些自誤誤人的語言理論、文學理論、文學研究等無謂害人的“勞什子”,盡可能地拋在腦后,一頭撲入東西方偉大智慧的心臟——先秦諸子、文藝復興以來西方賢哲的偉大著作之中——直到讀博士期間,我是唯一沒有選修《文心雕龍》或《人間詞話》課的博士生,因為我已然掌握了維特根斯坦“語言即用法”和海德格爾“詩是置放于作品中的真理”這一語言哲學、生命現象哲學的偉大真諦!

    憑借《論語》,我知道了先師孔子,把燦爛的中國學問、巍峨的道德文章,賦予高足子游、子夏,謂之“文學”,即古往今來一切文獻記載、典章制度、文明智慧之學,全稱為“文學”,也就是那呼應“我生命的每一滴血、每一絲深情”的宇宙韻律與和諧。子夏被魏文侯、魏武侯父子兩代尊為“國師”,儒家垂數千年國魂于漢唐明清,傲立不倒,以迄今日。

    為了完整人生,你要敢于反抗!

    為了滴滴熱血,你要挺拔不屈!

    每個人生,都與他所在的社會歷史環境和他內心渴望著的“某種東西”——活生生的東西,緊密交織在一起。

    這某種博大深邃的、仿佛扎根于他內心深處的、刀砍不去、火燒不盡的東西,使他的心靈,與某種事物,發生“非此不可的生命關系”,他的心靈,產生對某種“存在”的一見如故之感,那種不可名狀的事物,別爾嘉耶夫謂之“將主體深深帶入客體之中”的東西,使自身與事物之間緊密交織、血肉難分,此即克羅齊所謂“活的歷史”,這是在“歷史科學”(人文學科)所強調的“死的材料”里無緣認識的:

    ……這一時期(啟蒙時期)出現了歷史科學,甚至出現了一般文化觀上的歷史主義?!瓪v史科學所特有的歷史主義,往往遠離“歷史的東西”的奧秘,無法接近后者,喪失了與“歷史的東西”相通的所有能力。歷史主義不去認識和了解“歷史的東西”而且還否定它。要想著手“歷史的東西”的內在奧秘(在井然有序的完整時代,盡管人直接生活在這一奧秘中,卻不認識和反射它),要想思考“歷史的東西”的意義,必須穿透主客矛盾,以嶄新的方式穿透二元性奧秘,進入“歷史的東西”的奧秘。必須回到歷史生活的奧秘及其內涵,即歷史的內在
    靈魂,以便思考其意義,建立真正的歷史哲學?!斎祟惤洑v了某種生命攸關的歷史制度及和諧生活的毀滅過程,經歷了分裂和二元性
    分化的時刻,才可能把歷史中的兩種時刻——直接存在,和與之的分化——加以比較和對照……二元性和反射的第二時期雖然產生了歷史認識,使歷史哲學得以建立,但這一時期還不夠深刻,還缺乏認清歷史奧秘的能力,這一點是它永遠的不幸。

    別爾嘉耶夫清晰地勾勒了人類作為歷史認識的主體,經歷了三個階段的精神成長:1,黎明成長期,人與大自然、自身生命的奧秘,尚處于渾然不覺但卻井然有序、和諧一致的大一統境界中;2,啟蒙墮落期,人與渾然一體的歷史本源、生命進程、內在精神、意義、靈魂(即“歷史的東西”)被徹底分裂、脫節、崩解,人不復歸屬于歷史生命,成了歷史的終審“審判官”,同時伴隨歷史科學出現的,是碎片化的考證、考據、考古研究等所謂歷史主義態度,這是其“永遠的不幸”;3,歷史哲學反思期,即以新的哲學方式,打破主客分裂、對立、碎片化的啟蒙獨斷思維,重建人與歷史、與自然、與神明等一切奧秘的溝通、互動、合一,即大一統生命融通關系。

    具體到自身的成長經歷,恰如同海德格爾形容自己與荷爾德林的關系是“非此不可”的關系一樣,每個人要找到屬于自己的“非此不可”的關系,即直面生命本相、甘愿為此付出一生勞作、熱血乃至生命的東西。

    這才是一個人,也是全人類的“活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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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責任編輯:管理員】
    北師大文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長期從事國際文化傳播學、中國國學傳播、西方哲學藝術等人文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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