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半農教授(1891-1934年)是一位才氣十足、朝氣蓬勃的學者。魯迅在《憶劉半農君》里說他“是《新青年》里一個戰士。他活潑、勇敢，還打了幾次大仗。譬如罷，答王敬軒的雙簧戲，‘她’字和‘牠’字的創造，就都是的”。

劉半農在1920年6月6日所作《她字問題》主張創造“她”“牠”二字，他說：“一、中國文字中，要不要有一個第三位陰性代詞？二、如其要的，我們能不能用‘她’字？......我現在覺得第三位代詞，除了‘她’字外，還應該再取一個‘牠’字，以代無生物?！薄八弊趾汀盃弊质莿朕r教授創造的。后來，“牠”字也寫成“它”字，1978年版的《漢語大辭典》“它(牠)”條下曰：“指人以外的事物?！?/p>

現在舉例說明，“她”字和“它(牠)”字的使用。

1971年10月25日，聯合國第26屆大會通過2758號決議案。2758號決議案全文為：

二七五八(26)，恢復中華人民共和國在聯合國的合法地位，回顧聯合國憲章的原則，考慮到，恢復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合法權利對于維護聯合國憲章和聯合國組織根據憲章所必須從事的事業都是必不可少的，承認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的代表是中國在聯合國組織的唯一合法代表，中華人民共和國是安全理事會五個常任理事國之一，決定：恢復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切權利，承認她的政府的代表為中國在聯合國組織的唯一合法代表并立即把蔣介石的代表從它在聯合國組織及其所屬一切機構中所非法占據的席位上驅逐出去。

一九七一年十月二十五日，第一九七六次全體會議。2758號決議案用“她”指稱中華人民共和國，用“它(牠)”指稱蔣介石本人及其代表。

當年，蔣介石看到2758號決議案，一定是把腸子都悔青了也。

蔣介石依靠了很不可靠的美國。如果讓他重新玩一次，他一定會知道“行不得也哥哥”。

附記，以上是我寫于2017年1月28日(正月初一)的《“她”字和“牠”字》(收于拙著《學術研究與臺聯工作》，中國評論學術出版社2017年7月版)。本次舊稿重刊，有敝帚自珍意也。